第 19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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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9 章
那天沈廷玉醒過來之後便大病了一場。
王鈺之此前只聽說過這位三皇子身體不是太好，但他來了至今沈廷玉也沒病過，直到這一次沈廷玉燒了一天一夜，臉色蒼白，等到第二日下午才恢覆了一點人氣，王鈺之才真正意識到這是一個多麽脆弱的人。
等到沈廷玉醒過來的時候，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了。剛一睜眼的時候，沈廷玉便感覺到了身體的虛弱，他大腦一片空白，緩了一會兒之後才想起來之前發生了什麽事情。
“殿下醒了？”王鈺之這個時候正好進門，看見沈廷玉醒了終於放下心來。
這人實在是脆弱得讓人有些害怕。
他倒了杯溫水給沈廷玉，扶著他慢慢坐了起來，“您這場病來勢太急，把宮裏面的人都嚇得夠嗆，太子期間也來了一趟，知道你退燒之後才離開。”
沈廷玉就著他的手把水喝了，溫水流過嗓子，減輕了嗓子的疼痛，然後才問，“崔郁怎麽樣了？”
王鈺之看著沈廷玉，有些不大明白他的意思，只能回答，“崔公公有事先走了。”
那看起來應該是沒什麽事情了，沈廷玉松了口氣。
這一次雖然又病了一場，但是他顯然已經能夠短暫的控制自己的身體，這也就意味著劇情並不算是不可更改，只要他多努力一點，至少不會落得一個原書當中那樣慘烈的結局。
王鈺之不清楚沈廷玉在想些什麽，他醒來之後第一句問的竟然是崔郁，問完之後卻似乎又放心了，也如崔郁所說，他並不是很想見到崔郁，至少在現在不想。
王鈺之半開玩笑地說，“總覺得，殿下和崔郁之間有什麽我不知道的秘密。”
“哪有什麽秘密，”沈廷玉肯定不會多嘴，“我都要餓死了，你去給我拿點吃的過來。”
這麽明顯的轉移話題，王鈺之也只是當做沒有聽出來，“好，我這就去。”
*
沈廷玉休息了兩天，奇怪的是明知道他這兩天病著，那個一向寵愛他的太子兄長竟然沒有過來看他。
三天之後，沈廷玉終於明白了為什麽。
“殿下，殿下！”翠微一大早地從外面跑了進來，“浣蕓郡主那裏出事了！”
沈廷玉迷迷糊糊地坐起來，今天是個陰天，沒出太陽，他一覺醒來屋裏黑洞洞的，他甚至以為天還沒亮。
沈廷玉聽到翠微的話立刻清醒了，“她怎麽了？”
實話實說，雖然浣蕓郡主的出現在沈廷玉的意料之外，也給原本的攻受之間增加了感情挫折，但是沈廷玉確實還挺喜歡這個郡主的，對方品性不錯，值得一門圓滿的婚事。
翠微把氣喘勻了，目光覆雜，“她本人倒是沒有什麽事，但是顧家出了大事。”
顧家是皇後的母族，族中三代太師，到了皇後這一代有所雕零，但到底還是京中大族。
“據說太子殿下查明顧家多年以來貪贓枉法、壓榨百姓，昨天晚上突然帶人圍住了顧府，連一只蒼蠅都不讓進出，將顧府上上下下逮了個幹凈，當著全城百姓的面在顧府中擡出了百箱黃金、萬件玉器，其他大大小小的金器、字畫更是數不勝數，京兆尹查了整整一個晚上才查清楚，奴婢更是聽聞顧家的墻壁都是金子做的，一錘砸下去，裏面都是金子！”
翠微聽到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之後，立刻就跑到了沈廷玉這裏來告訴他。
沈廷玉皺緊眉頭，原書當中也有提到過顧家的勢力不可小覷，但是直到太子和崔郁在一起，這本書完結的時候，太子也沒有對顧家出手，甚至還將顧家的下一代嫡子封官籠絡對方，怎麽在現在突然雷厲風行地出手了？
而且就連翠微都能打聽到的消息，恐怕整個京師現在已經是無人不知了。
沈廷軒徹底放棄了顧家的支持。
翠微看沈廷玉發呆，“殿下，這麽大的罪行，浣蕓郡主她……”
沈廷玉抿唇搖了搖頭，“這麽大的罪行一定會連累她，輕則流放，重則砍頭。”無論如何，浣蕓郡主與沈廷軒的婚事是一定不可能再繼續進行下去了。
沈廷軒絕對不會是一時興起，看起來他對顧家忌憚已久。現在突然出現這種變化，難道是沈廷軒為了擺脫和浣蕓郡主的婚事？是為了崔郁嗎？
下午的時候，宮裏再次傳來消息顧染暫時被收押在京兆府，婚事自然已經作罷，只不過還要等宮內的聖旨下來。
沈廷玉去了一趟皇帝那裏，皇後正在和皇帝對弈。
看見他來了，皇帝對他招招手，“老三，過來坐在這朕的旁邊。”
皇帝的身體如今越來越差，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，朝事基本都由沈廷軒來處理。
皇後坐在皇帝的對面，“還想兩個人對付我一個不成？”
皇帝笑了笑，“讓老三幫朕，朕輸得更快，你還有什麽不開心的？”
皇後臉上沒有笑意，但是也不見焦慮和緊張，沈廷玉一時懷疑對方是不是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消息，但轉而一想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。
這場棋局最後是皇帝贏了，他高興得不得了，但扭頭就昏睡了過去，沈廷玉幫著皇後讓皇帝躺好了，此時外面也開始下起了大雨。
皇後走到門前，看了半晌說，“欽天監說這場大雨要下半個多月。”
沈廷玉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，這樣陰沈的天氣比顧府抄家的那一天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皇後突然笑了，“三殿下，你覺得太子是一個什麽樣的人？”
沈廷玉沈默片刻，“對我來說，太子是一位好兄長，也是一位好儲君。”
但是對其他人來說，沈廷玉不知道。
皇後的笑意有些譏諷，但也沒有反對，只是說，“這就是太子。沒有人能夠控制他，但凡想了的、做了的，最後都不會有好下場。你以為太子真的是因為貪汙才對顧家出手的嗎？”
“你看看顧家的東西，哪一家沒有？顧家的金銀財寶，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攢出來的，日積月累，他一直都當做看不見，怎麽現在突然就看不得了？還不是顧家自以為太子動不得自己，想要將我那侄女硬塞進東宮裏面，這才惹惱了他，不然也許還能茍延殘喘幾年。”
沈廷玉的心一沈，原來真的是因為這件事情。
皇後揉了揉額頭，“本宮說的有些多了，三殿下就當做本宮在胡言亂語吧。”
走前，皇後說，“希望你不要走這些人的老路。”
皇帝最喜歡這個兒子，雖然跟皇後沒什麽關系，但是她也希望這個明媚的少年能夠活得再久一些。
從皇帝那裏回去之後，沈廷玉就覺得有些不安。
第二天，皇後自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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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沈廷玉醒過來之後便大病了一場。
王鈺之此前只聽說過這位三皇子身體不是太好，但他來了至今沈廷玉也沒病過，直到這一次沈廷玉燒了一天一夜，臉色蒼白，等到第二日下午才恢覆了一點人氣，王鈺之才真正意識到這是一個多麽脆弱的人。
等到沈廷玉醒過來的時候，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了。剛一睜眼的時候，沈廷玉便感覺到了身體的虛弱，他大腦一片空白，緩了一會兒之後才想起來之前發生了什麽事情。
“殿下醒了？”王鈺之這個時候正好進門，看見沈廷玉醒了終於放下心來。
這人實在是脆弱得讓人有些害怕。
他倒了杯溫水給沈廷玉，扶著他慢慢坐了起來，“您這場病來勢太急，把宮裏面的人都嚇得夠嗆，太子期間也來了一趟，知道你退燒之後才離開。”
沈廷玉就著他的手把水喝了，溫水流過嗓子，減輕了嗓子的疼痛，然後才問，“崔郁怎麽樣了？”
王鈺之看著沈廷玉，有些不大明白他的意思，只能回答，“崔公公有事先走了。”
那看起來應該是沒什麽事情了，沈廷玉松了口氣。
這一次雖然又病了一場，但是他顯然已經能夠短暫的控制自己的身體，這也就意味著劇情並不算是不可更改，只要他多努力一點，至少不會落得一個原書當中那樣慘烈的結局。
王鈺之不清楚沈廷玉在想些什麽，他醒來之後第一句問的竟然是崔郁，問完之後卻似乎又放心了，也如崔郁所說，他並不是很想見到崔郁，至少在現在不想。
王鈺之半開玩笑地說，“總覺得，殿下和崔郁之間有什麽我不知道的秘密。”
“哪有什麽秘密，”沈廷玉肯定不會多嘴，“我都要餓死了，你去給我拿點吃的過來。”
這麽明顯的轉移話題，王鈺之也只是當做沒有聽出來，“好，我這就去。”
*
沈廷玉休息了兩天，奇怪的是明知道他這兩天病著，那個一向寵愛他的太子兄長竟然沒有過來看他。
三天之後，沈廷玉終於明白了為什麽。
“殿下，殿下！”翠微一大早地從外面跑了進來，“浣蕓郡主那裏出事了！”
沈廷玉迷迷糊糊地坐起來，今天是個陰天，沒出太陽，他一覺醒來屋裏黑洞洞的，他甚至以為天還沒亮。
沈廷玉聽到翠微的話立刻清醒了，“她怎麽了？”
實話實說，雖然浣蕓郡主的出現在沈廷玉的意料之外，也給原本的攻受之間增加了感情挫折，但是沈廷玉確實還挺喜歡這個郡主的，對方品性不錯，值得一門圓滿的婚事。
翠微把氣喘勻了，目光覆雜，“她本人倒是沒有什麽事，但是顧家出了大事。”
顧家是皇後的母族，族中三代太師，到了皇後這一代有所雕零，但到底還是京中大族。
“據說太子殿下查明顧家多年以來貪贓枉法、壓榨百姓，昨天晚上突然帶人圍住了顧府，連一只蒼蠅都不讓進出，將顧府上上下下逮了個幹凈，當著全城百姓的面在顧府中擡出了百箱黃金、萬件玉器，其他大大小小的金器、字畫更是數不勝數，京兆尹查了整整一個晚上才查清楚，奴婢更是聽聞顧家的墻壁都是金子做的，一錘砸下去，裏面都是金子！”
翠微聽到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之後，立刻就跑到了沈廷玉這裏來告訴他。
沈廷玉皺緊眉頭，原書當中也有提到過顧家的勢力不可小覷，但是直到太子和崔郁在一起，這本書完結的時候，太子也沒有對顧家出手，甚至還將顧家的下一代嫡子封官籠絡對方，怎麽在現在突然雷厲風行地出手了？
而且就連翠微都能打聽到的消息，恐怕整個京師現在已經是無人不知了。
沈廷軒徹底放棄了顧家的支持。
翠微看沈廷玉發呆，“殿下，這麽大的罪行，浣蕓郡主她……”
沈廷玉抿唇搖了搖頭，“這麽大的罪行一定會連累她，輕則流放，重則砍頭。”無論如何，浣蕓郡主與沈廷軒的婚事是一定不可能再繼續進行下去了。
沈廷軒絕對不會是一時興起，看起來他對顧家忌憚已久。現在突然出現這種變化，難道是沈廷軒為了擺脫和浣蕓郡主的婚事？是為了崔郁嗎？
下午的時候，宮裏再次傳來消息顧染暫時被收押在京兆府，婚事自然已經作罷，只不過還要等宮內的聖旨下來。
沈廷玉去了一趟皇帝那裏，皇後正在和皇帝對弈。
看見他來了，皇帝對他招招手，“老三，過來坐在這朕的旁邊。”
皇帝的身體如今越來越差，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，朝事基本都由沈廷軒來處理。
皇後坐在皇帝的對面，“還想兩個人對付我一個不成？”
皇帝笑了笑，“讓老三幫朕，朕輸得更快，你還有什麽不開心的？”
皇後臉上沒有笑意，但是也不見焦慮和緊張，沈廷玉一時懷疑對方是不是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消息，但轉而一想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。
這場棋局最後是皇帝贏了，他高興得不得了，但扭頭就昏睡了過去，沈廷玉幫著皇後讓皇帝躺好了，此時外面也開始下起了大雨。
皇後走到門前，看了半晌說，“欽天監說這場大雨要下半個多月。”
沈廷玉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，這樣陰沈的天氣比顧府抄家的那一天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皇後突然笑了，“三殿下，你覺得太子是一個什麽樣的人？”
沈廷玉沈默片刻，“對我來說，太子是一位好兄長，也是一位好儲君。”
但是對其他人來說，沈廷玉不知道。
皇後的笑意有些譏諷，但也沒有反對，只是說，“這就是太子。沒有人能夠控制他，但凡想了的、做了的，最後都不會有好下場。你以為太子真的是因為貪汙才對顧家出手的嗎？”
“你看看顧家的東西，哪一家沒有？顧家的金銀財寶，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攢出來的，日積月累，他一直都當做看不見，怎麽現在突然就看不得了？還不是顧家自以為太子動不得自己，想要將我那侄女硬塞進東宮裏面，這才惹惱了他，不然也許還能茍延殘喘幾年。”
沈廷玉的心一沈，原來真的是因為這件事情。
皇後揉了揉額頭，“本宮說的有些多了，三殿下就當做本宮在胡言亂語吧。”
走前，皇後說，“希望你不要走這些人的老路。”
皇帝最喜歡這個兒子，雖然跟皇後沒什麽關系，但是她也希望這個明媚的少年能夠活得再久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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